2013年2月18日 星期一

北區人口暴增五十萬 東北計劃外再闢新市鎮 居民憂逼爆粉嶺上水

北區人口勢暴增五十萬
東北計劃外再闢新市鎮  居民憂逼爆粉嶺上水
胡應麟@土地正義聯盟

上水、粉嶺新市鎮近年面對大量自由行旅客及水貨客在區內活動,生活空間愈見擠逼,居民生活大受影響。除了外來人口壓力,內部人口也將隨城市開發急劇增加。梁振英一月在施政報告提出,在上水、粉嶺周邊興建多個新市鎮,一旦全部落成,北區人口將由目前的三十萬增至八十萬。有居民擔心,新區落成後居民仍會集中於上水、粉嶺活動,令兩區逼上加逼,就像天水圍居民選擇在元朗活動一樣。

上水市中心在農曆新年前的墟冚情況。施政報告計劃除新界東北發展計劃外,再計劃於北區發展多個新市鎮,總共帶來五十萬新增人口,一旦成事,上水墟日後將會更擠逼。

梁振英在施政報告提出在新界北和新界西進行大規模土地開發。新界北方面,首先有已經引起居民極大爭議的「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計劃」(由古洞北、粉嶺北和坪輋/打鼓嶺三區組成),一旦落實,將會引入至少十五萬人口。政府上月再額外提出兩項北區城市開發計劃,一項是古洞南、粉嶺/上水30區和缸瓦甫三處大約六十公頃土地,另一項是在「新界北部地區……建設一個規模與粉嶺或上水新市鎮相若的現代化新市鎮」。有規劃師估計,後兩項發展的新增人口可能達到三十五萬。

政府沒有披露最新提出的新市鎮選址,註冊規劃師杜立基估計,現時粉嶺/上水新市鎮面積約七百公頃,如果政府要在新界北部地區建一個規模相若的新市鎮,選址應在蓮塘新口岸附近的邊境地區。至於古洞南、粉嶺/上水30區和缸瓦甫三處,古洞南東園區村民羅先生根據發展局提供的地圖,相信自己的老家和另外幾十戶已經被劃入發展範圍。羅生對計劃完全不知情,一直以為只有一街之隔的古洞北才會發展。「我們一家由阿爺那一代落戶至今,我也住了三十年,若要安置我上樓,我一定不願意。」




除了可能被逼遷的村民反對新市鎮外,住在粉嶺和上水新市鎮內的居民,對於北區未來人口激增五十萬,都十分憂慮。四年前由沙田搬到粉嶺的笑蘭,喜歡這邊較闊落的空間。她不希望北區再建新市鎮,因為新發展區的商戶很多時會被領匯等大機構壟斷,物價較高,居民因此都會擠到上水和粉嶺中心活動。在上水新市鎮居住三十年的俊彥亦有同感。「自由行遊客和水貨客已經佔了上水廣場,石湖墟很多老店都被逼遷,上水居民本身的生活空間已愈來愈小。如果北區再多五十萬人,上水居民的生活環境將會逼上加逼。」

另一位於粉嶺居住的梁先生覺得無奈:「以往早上坐火車全是空的,但現在坐頭班車都無位,但無辦法,未來實愈來愈多人,唔通人多就搬走咩?」

新市鎮規劃失誤令元朗逼爆


新市鎮規劃失誤令元朗逼爆

元朗市中心近年越來越擠逼,相信與天水圍規劃失敗有關。

元朗區人口接近六十萬,差不多是北區的一倍,其中近廿九萬人居住在天水圍新市鎮。但由於天水圍新市鎮規劃欠佳,留不住人,很多居民都選擇跨區到元朗活動和消費,導致元朗市中心出現人滿之患,元朗大馬路和大棠路一帶,經常人潮堵塞,舉步維艱。

家住天水圍的黎太,一直都選擇到元朗買餸,她說因為元朗的街市比天水圍的選擇多,而且價錢較平,很多天水圍居民都會跨區到元朗消費。已退休的葉太葉生家住十八鄉大棠村,他們同樣選擇到元朗購物,但就感到環境愈來愈擠逼。他們表示:「約十年前這裏環境挺好,人流較少,現在人很多, 我們也少了坐車出來,而且購物真的很麻煩。辦年貨時,不少東西更要搶購才能到手。」

規劃師杜立基表示,元朗一直是新界西最大的墟市,東到八鄉,西到廈村都是其腹地。他表示,當年政府規劃天水圍新市鎮時,已有研究估計天水圍居民會湧到元朗消費,先天原因是元朗墟本身有強大的吸力,後天原因則是天水圍本身的消費空間被長實和領匯等財團壟斷,導致欠缺選擇和物價較高。

杜立基認為,至今政府都沒有清楚的想法,如何令新市鎮有足夠的吸引力留住居民,沒有想法的話就一定失敗。不要說一個新市鎮,現在政府連一個天水圍天秀墟可以如何做得更吸引都沒有想法。新界北的新市鎮這樣搞下去,結果很可能是天水圍和元朗翻版,逼爆上水粉嶺。

他認為政府發展新界北時,應該有新的想像,譬如永久保留鄉郊農業,承認原有社區,與新發展區有機結合,以增加新市鎮的吸引力和凝聚力。

東北動態:東北愛 ‧ 回家


東北愛 ‧ 回家

鄉村的新年特別熱鬧,古洞、粉嶺北和坪輋也不例外。村民濟濟一堂過新年時,一班攝影師來到他們的家裏,拍下熱鬧的時刻。坪輋財哥在紅紙上寫上心聲:「問問思歪可不可家家戶戶笑呵呵年年春節坪輋過」愛回家的東北村民,向粉嶺上水街坊及全香港市民拜年!

粉嶺北區家
攝影:Ho Ka Ho

五十年代,Becky(左下)的爺爺嫲嫲從南海佛山來到粉嶺馬屎埔村,跟新界原居民地主租了田,從此就在這裏落地生根,種田養家,三代人在村裡過着耕住合一的生活,一直努力地經營這片賴以為生的土地。

兩年多前,Becky一家和其他村民,跟一些熱心朋友,成立了馬寶寶社區農場,實踐永續農業。他們堅持尊重自然、順應天時的耕種理念,每天到社區回收廚餘做堆肥,滋養土壤,種出新鮮蔬菜供給社區。


古洞鄒家
攝影 : Alex Lee & Pak Chai

年過七旬的存叔(中間穿黑色風褸)五○年代來到古洞村定居。當時工業起飛,存叔曾在玻璃廠和電鍍廠打工,後來回到古洞打理父親的雞場,直至八○年代尾政府收回牌照為止。六十年來,見證了古洞發展的盛衰。

存叔現在和太太、弟妹和子孫同住,三代同堂。存叔住的房子,是他與父親一磚一瓦興建的。他不希望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計劃,把他一生的心血毀掉。


坪輋張家
攝影 : Alex Lee & Pak Chai

張家是客家人,財哥(下左二)的祖父母早年由梅縣搬到深圳。他們懂醫術,穿梭於深圳和香港新界的村落行醫,財哥父親亦跟從他們習醫。

在三、四十年代,財哥祖父和父親一次來到坪輋的山雞乙村看症,覺得這個地方相當好,遂在村裏住了些日子。財哥父親曾回深圳,之後因政治原因,決定舉家遷到山雞乙村。在坪輋,父親行醫,母親務農,後來在同區的坪洋新村買地建屋,居住至今。當財哥十歲時,父親將木屋改建為石屋,財哥至今仍然記得父母建屋時的笑容。今天,張家四代同堂,財哥希望這個載滿淚水和奮鬥的家園能保留下來。

東北農工商:坪輋珍記有機農場


坪輋珍記有機農場
採訪:蔡源昇@坪輋 

珍姐自從得悉政府收地計劃後,已多次接受訪問,希望令更多人聽見本地農民的聲音。

長春社及多個關注本地農業的民間團體,去年底曾就新界東北新發展區的農業現況進行調查,發現坪輋打鼓嶺一區的農地損失面積最大,達五十五公頃,差不多是三個維多利亞公園的面積。團體認為,三區之中,古洞塱原適合發展「生態農業」、粉嶺北適合發展「社區農業」,坪輋就適合發展「生產型農業」。

顧名思義,「生產型農業」是指以生產為主要目的的農場,實牙實齒地以耕種謀生,有別於近年流行,主業在招呼遊客的「休閒農場」。坪輋元下村的珍記有機農場,是當區「生產型有機農場」的代表。

珍姐和丈夫在坪輋種菜四十年,靠務農養大一家六口。二○○○年開始,得到政府部門的協助,從使用化肥農藥的「常規農業」轉型為要保育水土作物免受化學物污染的「有機農業」。有機農業透過輪流耕種不同作物,維持土地的肥力和減少蟲害。

珍記有機農場按節令出產的作物種類繁多,隨便一數就有菜心、意大利生菜、羅馬生菜、甘筍、白蘿蔔、絲瓜、合掌瓜、節瓜、冬瓜、茄子、番茄、車厘茄、辣椒、青豆角、粟米、洛神花、龍脷葉、薄荷、九層塔、大樹菠蘿、香蕉、芒果和)番鬼荔枝等等。天氣好的日子,農場每日可出產一至二百斤有機蔬菜。

珍記農場一隅。

農業和當地的水土密不可分。在環境污染日益嚴重的時代,要搞好一個無毒無公害的有機農場,除了自己不用化肥農藥外,周邊也不能有污染河道和地下水的活動。農場和農場之間也要經過長時間配合,才能摸索出互惠互利的相處之道。珍姐的農場抽地下水灌溉,水注入田間水溝後,會流到鄰居農場的水田,夏天種通菜,冬天種西洋菜。這樣的安排,不是政府從上而下的指令,而是農民彼此從在地生活中累積起來的默契。

香港農民的悲哀正是,雖然自己花了一輩子去經營水土環境,與人為善,建屋紮根,但由於土地不屬於自己,當地主一聲令下,農民就要被迫與土地切割,所有努力化為烏有。珍姐的農場,曾經有二十萬平方呎大,早年地主收地,面積已經突減一半,最近又有地主走來,說土地已賣給發展商,只是暫時容許珍姐繼續耕種。大家心知肚明,發展商不是要接手農場,而是把農地荒廢,等待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計劃落實時與政府討價還價。

「儲左四十年的人情味,不是一日可以儲得到,我有幾多個四十年可以儲?……老實講,去第二度,由頭黎過,唔熟個地方的環境和土質。尤其是種有機菜,泥土和水質都要驗過晒,到第二度都未必符合,就算符合,所有設施都要由頭安置,支出很大。」珍姐聽到政府要開發坪輋後的難過,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小資料
珍記農場
有機認證編號:C05007
地址:粉嶺坪輋元下村
電話:67524600 / 92842338
網頁:www.facebook.com/chunkeefarm

東北人在香港:古洞高大姐:向官員說句「我不想搬」


古洞高大姐:向官員說句「我不想搬」
連佩怡、施達風@土地正義聯盟

高大姐(右)很信任古洞北發展關注組的華哥(左),她說:「華哥對村民很坦白,規劃的事會主動告訴村民;若有事情需要我們幫忙,也會主動開口。所以我一定不會托手踭!」

高大姐,家住古洞村,是一位六十多歲的家庭主婦。熱情、直腸直肚、愛談天,從不缺席大大小小的居民活動。半年前,她得悉她住的村被劃入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計劃。

三十多年前,高大姐婚後一個月便由大陸逃難來香港。最初和丈夫在上水河上鄉棲身,兩人在池塘「摸魚仔」到街邊賣為生。後來靠積蓄和向其他村民借錢,好不容易湊夠十一萬元,買下古洞村的房子。

房子和村是我生活的全部

可是,高大姐一家搬到古洞後,原屋主卻要多拿一萬元。無計可施的高大姐瞞著丈夫回鄉問爸爸借錢。高大姐憶起這段往事,禁不住哽咽:「窮就無人會幫你,唯有自己人幫下自己人……我應該俾錢老豆買嘢食,有咩理由問老豆要錢。」

古洞的家是高大姐和丈夫的心血,丈夫過身後,她更把丈夫的靈位置於他生前住過的房間。所以,對高大姐而言,她的家不只是一間殘舊的「紅字屋」(即所謂有牌寮屋),更包含了父親的恩和丈夫的愛,是滿載回憶的寶庫。

高大姐重視鄰里關係,和古洞村的街坊感情深厚。村民看見高大姐都會主動打招呼,談談家庭近況,聊聊村內發生的事情。高大姐不識字,凡事都要用口講清講楚,也培養出她直腸直肚的性格。面對家園被毀的危機,她不能沒了房子,更不能沒了村子:「第二日你上左樓,成條村散架喇,我都唔知可以點生活。」

政府對待村民為何從不坦白?

高大姐說,去年年中村長開村大會宣佈古洞村被納入發展後不久,他就失蹤了。見不了村長,被高大姐稱為「父母官」的政府官員更加遙不可及,自從得悉家園「被規劃」後,她從來未見過任何官員到古洞村和村民見面。

訪問中,高大姐多次拒絕談及其他村民的反應。她強調每個人都有自己想法,一定要由自己親自說出來。可能就是這種想法,造就了高大姐主動出席施政報告地區諮詢大會,更站上立法會議事堂,當着官員和議員的面反對計劃。她沒有什麼感人故事,也不懂堆砌理論,但憑著「心想那句說那句」,一心只想親口向官員說:「我不想搬。」

高大姐以誠待人,也希望官員以誠相待,向自己這些受影響村民,坦坦白白有個交代,讓她可以想想未來如何走下去。

「其實我的家,裝修一下是很漂亮的;我最想把天花揭開,整一整。」高大姐的心願,也是每一位村民的心願吧!但在推土機面前,卻又是何等渺小。

東北史地生態:梧桐河的浮橋


梧桐河的浮橋
周豁然@土地正義聯盟


散村村民過去為過河而建的浮橋。


梧桐河是新界東北主要河流,上游一邊源自東面鶴藪及流水響等山谷,一邊源自南面近大埔的九龍坑山,兩水於馬屎埔匯合,經石湖新村、天平山村、虎地坳村,再與雙魚河及石上河相連,流入深圳河出海。梧桐河有一個滿有鄉意情懷的英文名字——River Indus,與印度河同名,據說是殖民時代的印度裔地界測量師,於此地勘察時憶及故鄉,因而得名。
原來的梧桐河蜿蜒多彎,河曲呈折叠狀,各處深淺不一,常見牛軛湖等天然河流地貌。和新界西的錦田河一樣,原來的梧桐河經常氾濫,在盛行稻米種植的年代,季節性的氾濫為河岸兩旁的沖積平原帶來豐腴養分。清代以前的先民,都會選擇地勢較高的地方建屋,避開洪水。但是,一九四九年大陸易幟後才來港避難的佃農,沒有別的選擇,被迫在梧桐河氾濫的範圍內建屋。梧桐河氾濫對這些後來的村民來說,是年復年的噩夢。這些被稱為散村的非原居民農村,平時不為人所識,通常是在電視新聞報道北區水浸時,一般市民才會聽到這些散村的名字。

村民散居梧桐河兩岸,渡河成了必須解決的問題。在官府自顧不暇的年代,所有渡河橋都是村民自資搭建的,最簡單的是浮在河面上的「舢板浮橋」。先用厚實木板做出一個個雙層木架子,以粗繩繫穩,木架底再加上電油桶以增加浮力,間中落幾條木樁,穩定橋面。村裡的木匠擔任修橋「總指揮」,帶着十幾個壯丁,好幾天才能完成一道橋。

浮橋是村民渡河上班上學最簡便的路線,但遇上河面暴漲,只能繞山路出城,別無他法。當預料會有大暴雨時,村民為保住浮橋免被沖毀,會將橋的一端解下以卸力,俗稱「放橋」。在六、七十年代,新界禽畜業蓬勃,梧桐河兩岸增設不少養殖場,動物排泄物和着其他工業和家居廢水沿河而下,垃圾和沉積物往往積在浮橋邊,村民也要「放橋」以清走污物。對浮橋的維護,也就成了團結村民的重要媒介。

梧桐河兩岸是粉嶺及上水區的重要農業地帶,但因政府縱容地產商囤積農地,又缺乏支持本地農業的政策,一條一條非原居民農村日漸衰落。


梧桐河的河道治理工程在一九九八年動工,二○○四年完成。工程將梧桐河拉直成一條大雨水渠,兩岸築起多條堅固的水泥大橋,所有因氾濫而來的困擾和修橋工夫都沒有了。散村村民以為安樂日子終於來到──誰知隨着治河工程而來的,是毀家滅村的「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計劃」。這下大家才懂得,治水純粹為開發鋪路。仍然務農的村民也發現,工程並沒有考慮農業用水需要,排水渠令地下水位大幅下降,抽水灌溉菜田愈來愈困難。

面對比洪水兇猛的東北推土機,村民要發揮比當年治水大多少的力量,才能守住梧桐河邊的家園和田地?

東北評論:發展要有數字 更要有質素



發展要有數字 更要有質素



梁振英是個專業測量師,數口精,由他撰寫的第一份施政報告,香港的整體城鄉發展被約化為土地開發及房屋發展,而土地開發和房屋發展也被約化為土地面積、單位數目和落成年份。面對數口同樣精叻的香港市民,對這份施政報告的讚賞和批評都圍繞着當中提出的數字。讚賞他的說特區政府為未來幾十年的土地發展方向打了個底,填海和開發新界鄉郊加起來的土地面積超過四千公頃,批評者則說他沒有增加短期公屋供應,超過二十萬輪候家庭大嘆上樓無期。

但城鄉發展除了數字外,還有更多我們需要灌注精力的部分。開發多少土地和提供多少新單位固然值得大家關心,但「如何開發」其實同樣重要。今期東北區報專題探討北區各項新開發計劃對一般居民生活可能帶來的累積影響,並以元朗區的發展作為例子。前車可鑑,如果我們真的接受北區要在目前的三十萬人口上再增加五十萬,則我們必須盡快檢討天水圍等新市鎮模式的缺點,並且敢於修正目前如箭在弦的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計劃。

新市鎮作為戰後香港城鄉發展的重要部分,其原型是與香港的工業化同步前進的。荃灣、觀塘、沙田、屯門、大埔、元朗、粉嶺/上水等第一和第二代新市鎮,都是與毗鄰的工業邨共生,工業為新市鎮的基層人口提供就業機會。另一方面,成功的新市鎮核心總有其特色,包括圍繞着原有墟市發展(如元朗或粉嶺/上水),或者是較易發展起「公共生活」的街區布局(如荃灣和觀塘)。到了將軍澳、馬鞍山、東涌和天水圍那些於八十年代規劃的第三代新市鎮,沒有了蓬勃的工業支撐本區就業,再加上大財團壟斷生活和消費空間的「地產霸權」式設計,結果變成一個又一個沉悶的「睡房社區」。付得起車費的居民都湧到市區或附近的老市鎮活動消費,元朗墟因此就被「逼爆」了。

香港政府三十年後再次在新界北和新界西推動大型市鎮發展,可惜的是,正如杜立基規劃師所言,政府沒有發展出一套比以往進步的規劃觀,令人相信新發展出來的市鎮會逃出天水圍「睡房社區」的命運。沒有好的城鄉規劃下進行的土地開發,不單浪費土地資源,也不能帶給香港人更優質的生活。更糟糕的是,特區政府沒有想法之餘,卻沿用殖民時代的高壓做法,把原有活力充沛的鄉村社區和經濟活動徹底消滅,還指責站出來維權的基層村民和農民阻礙香港市民安居的機會。

未來一年將是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規劃的關鍵時候,我們期望香港市民不單止着眼於數字,更要跟新界東北三區的村民一起,探索一條令城鄉得以共生,同時令市民得到更優質生活的規劃方案。